咒回乙女 错乱人生
#第一人称
#剧情大改
#时间线调整
#穿游戏
#ABO背景
0.2——0.3
0.2
第一晚我睡得并不安稳，倒不是因为认床，而是因为身体燥热夜不能寐。它不是那种病痛的折磨，似乎是某种欲望未被满足的苦闷之火。洗澡时我才猛然发现自己肚脐下面多了个古怪的红色印记，花纹精致复杂，像是一种带有浪漫色彩的符文，不知道是不是与它有关。
我起床喝了第三杯凉水，此时天已经快亮了。
回到卧室后我拉开了窗帘，往窗外探去呼吸新鲜空气，没成想看见了在楼下庭院里散步的五条悟。三四点钟通常是人最疲惫的时候，我即使睡不着也是感到很劳累的，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外出活动。
他也失眠吗？
不知道其他房间有没有住户，我就没有大声呼喊五条悟的名字，只是朝他挥了挥手，等他回头。说来也巧，我手一抬起来，还未挥动他就已经转过身面朝向了我。
五条悟好像动嘴说了些什么，但隔得太远我看不清他的口型，也听不见他的声音。因为无法对话，后来他比了个手势就没有理我了，而是拿出了手机给人打起了电话。
我房间的座机也响了起来，我便走回床边拿起了听筒。
“喂，你好。”
“早安。”
是五条悟的声音。
“嘿，你怎么知道我号码的？”
“高专宿舍的座机号码就是房间门牌号，而你你在第五层的第二个房间，所以猜电话号码实在不是什么难事。”五条悟说，“何况对我来说，就算是再难一点也不要紧。”
“是，是吗……”
“对了，我身上多了一个印记，是不是也和那个阵法有关啊？”
“嗯，难道你不睡觉是因为它？”
“可能是吧，盖着被子热烘烘的，不盖被子又冷。”
“它在哪个位置？”
“嗯……肚脐附近。”
“胸底的横膈膜到肚脐那片？”
这人从哪里了解得这么仔细的，他们学校生物课教学生人体结构的知识这么细致吗？
“不是的。”我不好意思地说道，“是膀胱外面那里……”
“哦，没事。”五条悟声音依旧平淡。“只要你没有强烈的不适感就不用担心。”
“好吧，我只是觉得那个图案很像是恐怖小说里面才会出现的。”
“是吗，什么样子的？”
“嗯……有几条粗细不一致的藤蔓，分别缠绕着锁链……有几对眼睛和一些细小不易分辨的花瓣，整体构图嘛……像是一团火焰。”
“不过还挺吉利的。”
“这也能说是吉利？”电话那头传来的笑声有些失真，“因为是红色吗？”
“因为上面的眼睛有六对啊，我们那儿讲究六六大顺，说明我以后一定事事顺利，心想事成。”
五条悟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走神想别的事情。可能是困了，注意力不集中吧，我想。
“你怎么不说话了？”
“没什么。”五条悟说，“对了，夜蛾给你安排的身份是他乡下老家亲戚的女儿，论辈分你该称呼他一声舅公。”
“你是因为家里人逼着结婚不让上学没有办法了才跑来投奔的他，由于你是Omega，他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所以就向学校申请了一个寝室供你临时住下。”
“记住了吗？”
“嗯，但是我是怎么跑出来的呢？如果距离太远说不通啊。”
“这就要你发挥想象力了，你要编一个没有破绽的谎话。”
“还有，这里结婚对象的选择通常是依靠繁育中心派发的信息素匹配度达标名单，排名越高说明二者结合以后诞下的子女素质优异，婚姻幸福美满。即使是自由恋爱，也必须符合百分之六十的及格水准才会被批准结婚，究其源头，是因为不满百分之六十的伴侣无法正常结合，孩子就算顺利生下也会早夭而亡。”
“你可以说那人和你信息素匹配度不达标，而法律规定不达标的AO伴侣是不能结合的，人们不会质疑你为何逃婚。”
“那我父母为何又要让我嫁给他？”
“Alpha的基因决定了Alpha会把繁衍后代作为人生必须要实现的目标之一，现在日本三亿人口中Alpha人数比例占到了近一半，Omega的数量却只有一千万不到，严重的性别失衡导致繁育中心只会把适龄的Omega安排给最优秀的那批Alpha。”
“有的Alpha退而求其次选择和Beta作伴，有的则是采取了其他的变通手段，比如和Omega只维持事实婚姻状态，不申请缔结婚姻。”
“我做背景调查的时候发现你名义上的父亲是个赌徒，你可以从这个角度入手，对外说他为了点钱不顾父女之情。你也不用担心可信度不高的问题，他有过前科，十几年前他为了筹得赌资，他甚至把第一任妻子抵给了别人还债，当时那位女士还怀着孕。”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孩子没了，现在在做应召女郎。”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那我名义上的母亲呢？”
“你母亲也是被买来的，因为没有合法婚姻，她的户口还保留在当地。她从结婚起就一直忍受丈夫的拳打脚踢，前几年终于受不了偷跑出去了，结果又遇到了人贩子，被卖到了帮会管辖的夜总会坐台。他们之间有过一个女儿，在她母亲出逃不久后就和男朋友私奔了，可惜路上出了车祸，两个人都没有幸存下来。”
“天呐……”
我被震撼到说不出话。
“其实你说要找工作的时候，我的第一个反应是要阻止你，因为我下意识以为你也要像那些可怜人一样，碾碎自尊心把自己视作人人可以凌辱轻贱的微尘。尽管那种门路来钱快，可代价却是一个人完整无憾的人生。”
“你说你要去做苦工，让我心情轻松了不少，同时也让我无端生出几分愧疚的情感，这也是我下定决心多管闲事的原因。”
“如果我当时说我要去……你是一定会丢下我的，对吗？”
“那我就会把你送到Omega康养中心，那里会有专人照料你的生活起居，而我不会把你带回来。”五条悟缓缓地说，“但是你没有那样做，她们是被迫卷入挣扎不起的漩涡，我不希望你在穷尽一切可能之前就自动踏入泥沼。”
“好吧，虽然我们一口气说了几个小时的话，但是要讲的事情太多了，一时半会儿根本聊不完。”
我看了眼墙上的挂表，刚刚六点一刻。
“要不要下来吃早餐？”五条悟问。
“我还不饿……”
“就当是陪我。”
这……我哪还拒绝得了啊。
“那你等我。”
“我等你。”
等五条悟挂断了电话，我仍愣坐在原地反复回味他的话语。
这算什么？
我摸着自己红透的脸庞，一边告诫自己不要自作多情，一边期待即将的会面。
只是一起吃个早饭，又不是在约会。
我心里默念道，却满面笑容。
0.3
昨晚我来的时候是半夜，没能好好参观一下学校，没想到这里环境这么好。
空旷的校园仿佛一个极大的寂静庭院，四周围满了竹木制的高高栅栏，岩石有规律地安置在沙地花园中，营造出一种从远处就能看见山的假象。鲜绿色暗绿色的湿泥苔藓混杂在一起，成片成片地铺在了圆形状石阶的两侧。
角落里摆放了富有当地特色的惊鹿器，一段竹筒重复接水出水翻转，敲击石头发出连续的清脆声响，惊扰了落入庭院的鸟雀。
“这里的生活环境还不错吧？”五条悟问。
“岂止是不错，简直就是太好啦！你们这儿的宿舍条件都快把我羡慕死了，样样俱全，不但有落地窗和席梦思大床，而且还有独立的厨房和浴室，面积还比一般的单身公寓大了很多。要不是没有手机，我都想把这些拍下来发朋友圈了，我感觉我像是在旅游景点打卡一样！”
“你喜欢就好。”五条悟笑了一下，“但是朋友圈是什么？”
“就是我们最常用的社交平台上的一种社交功能，分享日常生活的，可以自主决定发布单纯的文字或图片或视频。”
啊，我忘了现在是2005年，但是向五条悟透露我来自未来世界也是没有关系的吧，反正他不会知道他只是个游戏角色。
是啊，五条悟只是一个游戏角色，是一堆没有感情的数据，此时发生在我们之间的对话都是既定情节的呈现，这份回忆属于千千万万个游戏玩家，不是独我一个人的。我既可以明面上向他表达不满，也可以热情地向他示好，不用担心被讨厌，只因为我是玩家，是游戏制作方的摇钱树，受剧情文案支配的五条悟自然不会对言行冒失的我生出太多厌烦感来，即使最后他只是个寻常的NPC。想到这里，我便轻松了许多，我压根不用在他面前提心吊胆，随心所欲做自己就好。
五条悟果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说：“挺方便的，我们现在流行用的MSN还只能建立聊天室聊天。”
“真可惜，不然我就能拍一张你的照片发出去给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花美男。”
“拍我？”
“如果能得到你的允许的话……”
“我知道，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嗯……炫耀一下自己见到了帅哥？”
“炫耀通常是指刻意向他人展现自己认可的事物，从而获得别人的赞美与羡慕。”五条悟顺着我手指的方向，从货架上取了一个三明治，“而一个人认可的，又往往是那个人喜欢的。”
“你很喜欢我的长相？”
五条悟不能说是扑风捉影，因为我之前说话时时不时就会趁着他不注意偷瞄他，可我没想到他会直接戳穿我的小心思。我难堪不已，挺直腰杆一动不动，像个失掉灵魂的木头人。
“怎么一句话不说？”
好了，他接下来就会说我的视线令他感到不适，他不喜欢之类伤特别我自尊的话了。
“生气了？”五条悟低头看我。
我摇了摇头，眼神锁定地面，将脸埋得更低。好在五条悟没有揪着我的把柄不放，他宽容大度地结了账，把牛奶和三明治放到了我的手里，领着我坐在一张空桌子边。
“好吃吗？”五条悟指着我的三明治问。
我迟缓地点了一下脑袋，考虑解除危机的应对之法。见五条悟手里的饭团几乎没怎么动过，我灵机一动：“你不舒服吗？”
五条悟面不改色地接过了我的话茬，似乎早已料到我会转移话题：“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
“那你还约我吃早饭。”
“因为你不认路，手里头又没有现金，我怕你抹不开面子找人借钱就一直傻饿着。”五条悟从外套内兜里摸出一个信封给我，我拿过一看，里面是一叠新崭崭的大额纸钞。“你昨晚没怎么睡，相当于熬夜熬了个通宵，根据我的经验，吃了早餐再睡觉睡得最好。”
我为自己白吃白住感到愧疚，没有心思再去纠结五条悟对我的印象究竟如何，不论他是否会因为我对他心生好感而讨厌我，我都会记得他的这份好，不全以功利的心态待他，而是把他当成这个世界唯一值得信赖的朋友。
“我给你写个欠条吧，或者，我给你干活也行，我不想再欠你什么了。”
“我误入阵法完成了仪式，连累你被迫舍弃所有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地界，你没有亲人朋友在身旁可以依靠，一切都要从头开始，要论，也应该是我亏欠你的。”
“不劳而获是会上瘾的，如果你真为了我好，就不要给我钱，而是帮我找份工作。”我把钱重新塞回给了五条悟。“你们学校还缺人吗？我可以去食堂后厨打杂或者是打扫卫生的。”
“你……在我印象中大多数Omega通常是很排斥那些不太体面的劳动的。”
“那她们喜欢干什么？”
“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做全职太太。”
“那我和她们看法不太一样，在我看来最惨的社会劳动就是全职太太，得不到一分钱不说，有时丈夫还会把她看作是一个下人。有钱人的太太会过得稍微好一点，因为家里面有保姆，不用操心家务活干得不仔细会被埋怨的问题，家庭条件差的就惨啦，丈夫可怜的薪水要养活一家老小，不堪忍受的生存压力就会转嫁到妻子头上。他们认为她必须懂得照料他琐碎日常，厨艺不够完美要扣分，还要拥有呼之即来挥之即不会生气的好脾气，有的甚至还被要求成为一名永远年轻貌美，身材苗条的同时又富有肉感的，热衷亲密，床上活力百倍的性感奴隶。”
“那么全职太太似乎被你永远排除在了人生规划之外。”
“是的，我是不会放弃工作的，我结婚的前提条件就是我的对象一定要是个顾家的好丈夫，他不会拿工作忙碌做借口把家务活全部推到我一个人的身上。他会体贴我家庭工作两头操劳的不易，尊重我照顾老小的辛劳，分担我维持开支的经济负担。”
“最重要的是，我要有保证离了婚后一个人独立培养孩子的经济实力。”
“那样会不会将眼光放得太长远了？”
“但我习惯了在拥有一样东西之前就做好失去它的心理准备，考量方方面面的成本。如果某样事物得到之后失去的代价极大，那我宁愿不曾拥有过。”
五条悟看着我，默不作声。
“啊，我是不是说太多了？抱歉，我有时候一说话就停不下来……”
“不会。”五条悟说，“你的观点很有趣，一定程度上也是比较聪明的做法。”
“你比我想象的更有头脑。老实讲，我以前对Omega是有一点偏见的，可能是因为社会铺天盖地的宣传和身边屡见不鲜的实例，我潜移默化地把Omega视为贤惠善良但是乐忠于依附Alpha生存的弱者形象。”
“她们通常想成为缠绕树身生活的寄生花，你却想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这并不多见。”
“我为我之前的举动道歉。”五条悟诚恳地说道，“我会帮你找个工作的，之后也会陈列欠款清单供你核对款项是否一致，还款期限会依据你的收入日后商定。但是我不会向你收利息，只有这件事没有商量余地。”
“你真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人！最好啦！”
我激动地跳了起来，本想抱一下五条悟以示感谢，但他不达眼底的笑意使我止步不前。我猛然想起此举可能有些冒犯，便急忙收回了手。
“你，你想要什么东西？我送礼物给你吧！”
五条悟意味深长地盯着我，嘴角向上扬起了一个弧度：“难道你想借我的钱买礼物送我？”
“那我……”回想到初见时血淋淋的恐怖场景，我断定五条悟之前提到的任务一定凶险万分，他或许总游走在丧命的边缘，于是说：“那我在房间供尊佛像保佑你！”
五条悟轻笑出声，像个鲜活灵动的白面瓷娃娃：“看不出来你还信教？”
“从前不会，以后会啦！”
虽然我一直都是无神论者，今后也仍旧会保持这个身份，可与此同时我还是个大俗人，每逢节假日依然雷打不动定期祭祖，会专门求神拜佛，保家人平安事业顺利，哪怕我心知肚明，这些方式都只是求个心里安慰。
“全能的观世音菩萨啊，请保佑我的恩人五条悟吧，愿他长命百岁，事事顺心顺遂！”
我虔诚地合掌祈祷的样子逗得五条悟直发笑。
“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那如果咱俩以后不再见了怎么办，你还会一直供奉佛像保佑我吗？”
尽管五条悟是个游戏角色，但我此刻想他性命无忧、平安健康的心意也是诚挚的，就算之后的剧情发展会使得我们两个最终分道扬镳、各奔东西；即使是反目成仇、痛下杀手。
“会，即使以后你要杀我我也会。”我认真地说，“为你你先前对我的好，之后的不好我也可以一笔勾销。”
五条悟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变？”
“当然，我想和你做长长久久的朋友。”
我举起小拇指，弯曲成钩状。
“我说到做到，要不要拉钩？”
五条悟将手凑近我，正当我即将碰到他时，他又突然错位避开了我。
“我对朋友很挑剔的，你不一定符合我的要求。”
五条悟顽劣地笑了笑，可我并不气恼，恰恰是这几分年少的稚气，让我见识到了他温和疏远形象的另外一面。
“好吧，是我唐突了。”我向后退了一步，给自己创造挽留局面的余地。“没关系，日久见人心，说不定你以后会觉得我人还不错的。”
“我没什么耐心。”五条悟说，“要不这样吧，如果你能够去夜蛾的办公室，帮我从他的抽屉里拿回我的漫画书，我就和你做朋友，怎么样？”
“这，这不是偷窃吗？”
“我才是物主，他根本没有所有权。假如你认定我是小偷，那夜蛾岂不是拿老师的身份压我一头迫使我交出了财物？天呐，我早该想到的，他就是在抢劫啊！”
“这……”
我才来这里两天，没有充足的时间去摸清游戏的全部故事背景，而且最让我感到恐慌的是，我不知道如何触发新手指引，这就致使我到现在不但找不到游戏的存档点在哪里，而且还不能确定哪些人是可攻略对象哪些人是NPC，更不知道我当下的选择是增加或者是降低了对方的好感度。
此时最好的做法似乎是直接当五条悟在开玩笑，打个哈哈敷衍过去，但我下不了决心。因为不答应五条悟可能会影响后续剧情，而答应了五条悟没准又会降低夜蛾正道的好感度，或许那样也会影响未来的走向。
五条悟没有时间和我耗，有人打电话催促他前往学校大门口汇合。
“你到底不愿意？”
算了，是五条悟带我回来的，刚才我还在麻烦他帮我找工作呢，即使是为了顺利推进剧情，让我尽早寻得另一本阵法书成功回家，我也应该由着他。只要五条悟不让我做天理不容的坏事，我都可以事事顺他的心意。
对不起了，夜蛾先生，谁叫你没收了五条悟的书呢？如果五条悟是游戏的主角，那我暂时把您这位关键角色视作为一个小boss也不算是过于僭越吧？
哎呀！胡思乱想没有用，当务之急是用最短的时间刷五条悟的好感，直到他的好感度高到足以让他心甘情愿地帮我找阵法书！
“他的办公室在哪儿？”
五条悟眉毛上挑，似是感到非常惊讶：“想好了？”
“嗯。”我点头回答。
“夜蛾的办公室在食堂北侧的行政楼三楼，门牌号319。不上课的时候他经常会在那里办公或者休息，那儿就他一个人，你可以趁我们上课的时候从窗户翻进去。”五条悟从衣兜摸出一个糖果吃下，“我的宿舍在西区一栋二楼，你东西到手了之后给我送过来。”
“不要让我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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